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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字成语

《莫泊桑短篇小说选》:再读莫泊桑的《项链》,十年后的视角和心情,咋就大不一样了

1893年7月8日,莫泊桑被安葬在巴黎蒙帕纳斯公墓。法国大作家左拉以以法兰西文学的名义宣读悼词:莫泊桑在15年中发表了将近20卷作品,如果他活着,毫无疑问,他还可以把这个数字扩大三倍,他一个人的作品就可以摆满一个书架……他的作品将永生并将使他获得永生。

《莫泊桑短篇小说选》最值得一看的是最后篇幅的《莫泊桑小传》,原生家庭的影响对于莫泊桑是潜移默化的,他的妈妈会说好几种语言,酷爱诗歌和古典文学,对莎士比亚的戏剧尤为痴迷,是大作家福楼拜的朋友。而福楼拜对莫泊桑的一生影响至深毋容置疑,在福楼拜家里,莫泊桑遇到了屠格涅夫、佐拉、龚古尔兄弟、马拉美和都德等自然主义或现实主义作家,在他们的感召下,他写了很多诗歌和短剧本,并利用空闲时间创作长篇和短篇小说,他的第1篇短篇小说羊脂球,是以普法战争为背景描绘的小市民的贪婪市侩,羊脂球让莫泊桑一夜成名像流星一样进入文坛。

对于经典名著来说,总是好书不厌百回读,尤其是《莫泊桑短篇小说选》。

这本作家出版社出版的《莫泊桑短篇小说选》,选录了28篇莫泊桑的短篇小说代表作。几乎囊括了莫泊桑对当时法国社会现实,观察写就的所有短篇小说的精华。其中不仅国内读者耳熟能详的《项链》和《我的叔叔于勒》,还有少为人知的有嘲讽偷情意味的和《得到勋章了》。

《安德烈的怪病》讲述十五个月的小婴儿安德烈,被母亲的恶棍情夫在卧室的床上偷偷掐的浑身青紫,无法用语言表达的小婴儿,自此见卧室的床铺如地狱深渊,只能一见到床就嚎啕大哭,人性险恶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。

更多的还是用睿智冷静的视角切入,揭示法国19世纪社会底层小人物生存状态以及小人物心态,譬如《招供》《绳子》,《招供》中的少女,为了节省车费,不惜以身抵钱和车夫暧昧,不幸怀孕后,狂怒的母亲暴打了女儿,却在结尾在女儿担心因此要多付车钱的时候,母亲告诫女儿,一定要隐瞒怀孕真相, “什么也别告诉他,让他什么也不知道,我再好好赚他六个月八个月的!”……意外的反转,让人目瞪口呆之余,不胜唏嘘。

也有站在男权的平台和立场,虽然带着揶揄口吻,却在其中暗藏不言而喻褒扬—美丽聪慧的女性,是如何在两性博弈中迭代胜出的,精彩纷呈充满嘲讽意味的《墓碑》《诡计》。《墓碑》男人习惯以保护者自居,尤其是在墓地邂逅阵亡者的遗孀,尤其还是美丽多情的弱柳扶风一样的风情少妇,被吸引从而顺理成章发展成一段露水情谊,是意料之中的事情,意料之外是这竟然只是妓女勾搭嫖客的一种特殊手段,却屡屡得手,真的是让人脑洞大开,匪夷所思到了极致。

毫无疑问,莫泊桑是一个天才讲故事的高手。《莫泊桑短篇小说选》里的每一个故事,倾泻笔端的都是轻松驾驭地娓娓道来,他观察细致入微,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,每一个场景,不同人物行为举止的细致入微,所带来的非同一般的心理与性格。乃至,只是简简单单的人和事,在他的笔下:情节铺陈布局精巧,人物立体饱满行为活灵活现,尤其是所有结尾出人意料的反转,更是耐人寻味。

十年前初读《项链》,总是把关注的重点和同情的视角,放在因为赔偿项链而一生困顿不堪的玛蒂尔德身上,但是,如今看来因果有报,玛蒂尔德何尝不是因为虚荣才导致的咎由自取,甚至将老实无辜的丈夫一生拖入泥沼之中……

反而是借给她项链的福来斯蒂埃太太,没有因为阶层有别疏离这位曾经的朋友,大方借给她项链,而这条项链她平时也是经常戴的“你应该早一点还给我,因为我要戴它”,玛蒂尔德迟还给她的时候,她也并没有开盒子检查,选择相信贫穷的女友人品,尽管这条项链也值不少钱。

甚至,当十年后,面对彻底沦为社会底层,年老沧桑的玛蒂尔德,她依然选择说出项链是假的这个实情……

《莫泊桑短篇小说选》经典之所以被尊为经典,就是当时间足够、阅历足够,重新阅读尽管关注和收获不同,但你依然发自内心的喜欢,并有不同以往的阅读感受。

译者:金龙格,1966年生,安徽太湖县人。1987年7月毕业于复旦大学外文系法语专业。1987-2005年期间在漓江出版社工作,历任助理编辑、编辑、编辑室主任、副总编辑。现为教育部外国文学教学指导委员会法语分委会委员、法国阿尔勒国际文学翻译协会会员、中国法国文学研究会常务理事、中法语言文化比较研究会常务理事、桂林旅游学院教授、译审。

已累计翻译出版《少年心事》《一部法国小说》《不哭》等三十余部、总计五百多万字法国文学作品,曾分别于1995、2003、2006、2011、2014、2017和2020年七次荣获法国文化部、国家图书中心颁发的“奖译金”并赴法访学交流。2011年和2019年凭借《青春咖啡馆》与《座城堡到另座城堡》两度荣膺傅雷翻译奖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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