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马迁的《史记·夏本纪》记载:“于是,尧听四岳,用鲧治水。九年而水不息,功用不成。于是帝尧乃求人,更得舜。舜登用,摄行天子之政,巡狩。行视鲧之治水无状,乃殛鲧于羽山以死。天下皆以舜之诛为是。于是,舜举鲧子禹,而使续鲧之业。”
这就是说,尧帝根据当时的“四岳”的建议,让夏鲧去治水。结果,夏鲧治了九年,还没有治好。舜帝,代尧帝行天子之政,去四方巡视,看到夏鲧治水无状,就在羽山这个地方,将夏鲧给治罪处死了。然后,舜帝又推举夏鲧的儿子大禹来治水,以让他继承父亲的事业。
除了在《史记·夏本纪》里有这样的记述之外,司马迁在他的《史记·五帝本纪》里,也有类似的记述:“尧于是听岳用鲧。九岁,功用不成……舜归而言于帝,请流共工于幽陵,以变北狄;放驩兜于崇山,以变南蛮;迁三苗于三危,以变西戎;殛鲧于羽山,以变东夷:四罪而天下咸服。”
然而,在更早的古籍《山海经》里,同样是记载了大禹的父亲夏鲧因为治水而亡,可是,那里面的原因和过程,又和司马迁所记述的大不相同。
《山海经·海内经》记载:“洪水滔天,鲧窃帝之息壤以堙洪水,不待帝命。帝令祝融杀鲧于羽郊。鲧复生禹。帝乃命禹,卒布土,以定九州。”
这就是说,夏鲧偷窃天帝的“息壤”来堵塞洪水,没有经过天帝的批准,于是,天帝命令火神祝融,用雷电将夏鲧杀死在羽山的郊野。夏鲧死后,又生下了大禹。于是,天帝,或者是舜帝,又命令大禹最终重新安排了河山,从而划定了九州。
所以,在《山海经》的记载中,夏鲧,就不是被舜帝给治罪处死的,而是因为偷窃了天帝的“息壤”,被天帝命令火神祝融,用雷电给杀死的。
而且,《山海经》中还透露,大禹不是夏鲧活着的时候所生的孩子,而是在夏鲧死了之后,才出生的孩子。
这就很明显,《山海经》所记述的,是一个“神话”故事啊。
那么,这个“神话”故事,和司马迁在《史记》里所写的“历史”故事,哪一个才更为可信呢?哪一个,才是忠实地记述了历史的真相呢?
也许,我们大部分人都会相信,司马迁所写的《史记》更真实吧?
毕竟,司马迁的《史记》,不是“神话”,而是“历史”,是吧?
但是,请大家把视野放开阔一点,我们继续来分析各种文献资料。
《史记·夏本纪》的开头便说:“夏禹,名曰文命。禹之父曰鲧,鲧之父曰帝颛顼,颛顼之父曰昌意,昌意之父曰黄帝。”
这就好像是,禹跟鲧,鲧跟颛顼,颛顼跟昌意,昌意跟黄帝,他们都是一代一代的、生物学上的父子关系,是吧?
但是,《汉书 ·律历志》引《帝系》又说:“颛顼五世而生鲧,鲧生禹”。
就是说,颛顼和夏鲧,都不是两个具体的人,而是上、下相传的两个世系;颛顼世系,传了五代人,就转变成了夏鲧世系。
那么,照这个逻辑,它后面的“鲧生禹”,当然就也是两个世系的上、下相传,而不是生物学上的上代与下代的父生子。
这就跟那个《山海经》里面的“神话”对接上了。
就是说,《山海经》里面的鲧死了之后,又“复生禹”,那其实不是“神话”,不是生物学上的人死了之后,还能够生孩子,而是上一代的鲧世系瓦解了之后,从他们这个世系的后裔中,又产生了下一代的这个禹的世系。
所以,司马迁的“禹之父曰鲧”这句话,就是不严谨的,就是错误的。
鲧,不是一个人;禹,也不是一个人。
他们是前后相传的,具有“父子关系”的两个世系。
那么,我们由司马迁的这个错误,也可以联想到他的《史记》里面,关于鲧被舜帝治罪而死的说法,就也是不严谨的,也是错误的。
反倒是《山海经》里面的“神话”故事,其实是更忠实地记述了历史的真相。
如果我们不把《山海经》当神话看,而是用客观的、历史唯物主义的思维去理解的话,那么,《山海经》里面的“帝令祝融杀鲧于羽郊”这句话,要怎么理解呢?
那就应该理解为,“帝”,是上帝,是大自然的客观现象;“祝融”,就是火神,就是大自然中的雷电放射现象;“夏鲧”,就是既表示鲧世系,也表示鲧世系的最后一位首领。
鲧世系的最后一位首领,是在冒雨巡视洪水灾害的时候,不幸被雷电击中而身亡了,这就导致了他们这个世系的瓦解、分散。
那么,“鲧窃帝之息壤以堙洪水”,这句话又要怎样理解呢?
就是,古人认为,从上游下来的泥沙,沉积在下游,叫做“息壤”,那是“上帝”安排、存放在那里的,但是,夏鲧没有向“上帝”祷告和申请,就直接拿这些“上帝”存放在这里的“息壤”,去筑堤作坝了,这就惹怒了“上帝”,所以,“上帝”就派“火神祝融”,用雷电来杀死了他。
这就是说,《山海经》里面的故事,其实,并不是神话,它只是按照古人的文化意识和语言表述方式,叙述了一个真实的历史事件而已;只是,我们的一些人,不了解古人的文化意识和语言表述方式,而只是以自己当下的文化意识和语言习惯,去理解古人的文化意识和语言表述方式。这就自然地会把古人们,以他们的文化意识和语言表述方式所记录的,真实的历史事件当成神话了。
那么,我们从上面的“颛顼五世而生鲧”这句话中就可以理解到,鲧世系,是颛顼世系的嫡系后裔。
可是,颛顼世系作为五帝时代的第二个帝王世系,他们为什么要将他们的帝位,移交给帝喾世系,而不是移交给自己的嫡系鲧世系呢?
我们先来看,“鲧”这个名号的字形、字音及其字义。
从字形上来说,“鲧”这个字的原始字形,左边是一条大鱼,右边是一个“有”字。
而在古代,“有”,就是尊贵的意思。
如:有莘氏、有易氏、有扈氏、有熊氏、有邰氏、有娀氏、有虞氏、有仍氏、有苗氏、有缗氏、有蟜氏、有夏氏等,都是尊贵的某某氏的意思。
另外,“有”的本义,又是以手抓肉,用于献祭的意思。
所以,“有”又有“抓”的意思。
“抓”什么呢?
这边有一条很大的鱼。
所以,这个“鲧”,就是抓住大鱼,用于献祭的意思。
而要想抓住大鱼,就必然要到广阔的深水区域里去,与风浪搏斗。
所以,联系到夏鲧和夏禹,他们两个世系的接连治水,这个“鲧”,就也有表现他们这个世系,敢于跟滔天的洪水相搏斗的,这种大无畏的气概。
从发音来说,中国汉字是同音必有同义,而“鲧”音通“衮”,“衮”是什么意思呢?
《说文》曰:“衮,天子享先王,卷龙绣于下常,幅一龙,蟠阿上乡。”
“衮”,就是古代天子与君王的礼服,上面是绣有龙的图像的。
所以,这个“鲧”,就也有天子与君王的意思。
《国语·晋语八》里面有这样一句话:“昔者鮌违帝命,殛之于羽山,化为黄熊,以入于羽渊,实为夏郊,三代举之。”
这里的“鮌”就是“鲧”,两个字的字形不同,读音却相同,而且,它们也是指代的同一个指代对象。
那么,既然这两个的字形不同,它们当然就也有不同的含义。
可是,他们的不同的含义,是什么呢?
这两个字,一个是“鱼+系”,一个是“鱼+玄”。
“系”和“玄”,都是蚕丝质料的绳索。
在古代,那都是只有尊贵者,才能够享用的。
这就说明,“鲧”和“鮌”,都是尊贵者,但是,他们却不是当前的尊贵者,而是仅仅通过“系”和“玄”,与过去的尊贵者有联系而已。
只是,“系”为明,“玄”为暗。
所以,“鲧”和“鮌”的不同含义,就是它们一个带有褒义,一个带有贬义。
“鲧”,是明指他为尊贵者的后裔,身上带有尊贵的血统。
“鮌”,是暗指他为尊贵者的不肖子孙,现在,他不尊贵了。
而“鲧”是尊贵者的后裔,这一点,在《山海经》的记载中,也是有表明的。
《山海经·海内经》曰:“黄帝生骆明,骆明生白马,白马是为鲧。”
这个“黄帝生骆明”的“骆明”,无疑,就是指的颛顼大帝了。
而“骆明生白马,白马是为鲧”,这两句,就让我们不由自主地会想到,《西游记》里面的唐僧的那个坐骑——白马。
那就是一条小白龙啊,那是龙王的太子啊。
另外,《周礼·夏官·庾人》也说:“马八尺曰龙。”
所以,白马,就是龙;不过,它不是龙王,而是龙王的太子。
那么,“白马是为鲧”,就是说,“鲧”,就是太子。
可是,“鲧”这个太子,为什么又没有接他父亲的班,成为下一代的龙王呢?
他为什么会被帝喾,给夺去了本该属于他的这个帝王之位呢?
我们再看,《淮南子·原道训》记载:“昔者夏鲧作三仞之城,诸侯背之,海外有狡心。”
“仞”,是古代的长度单位;古代的一仞,就是我们现在的八尺;“三仞”,就是三八二十四尺,就是六米高。
当年,夏鲧作了三八二十四尺——六米高的城,结果,就导致了诸侯们的背叛。
而他为什么要作六米高的城呢?
因为,“海外有狡心”。
这个“海外”,当然就是指中原地区之外,也就是指北方的草原地区。
“狡”,《说文解字》曰:“狡,少狗也”,本义就是诡诈的意思,比如:狡猾、狡诈、狡黠、狡辩、狡赖等等。
所以,“海外有狡心”,就是说,北方草原上的游牧民族,非常狡猾,他们经常侵略和掳掠中原地区的农耕民族。
夏鲧为了抵御北方游牧民族对中原农耕民族的侵略,就修筑了六尺高的城。
但是,他因此,就遭到了诸侯们的背叛。
所以,这个夏鲧呀,大概就是我们中华民族的历史上的,第一个“秦始皇”啊。
秦始皇,为了防御北方匈奴人的侵略,将以前的各国诸侯,所分别建造的城墙,给连接起来了。
结果,他就在随后的2000多年的时间里,遭到了不绝于耳的痛恨和咒骂。
孟姜女哭长城,把长城都给哭倒了,那是感动了一代一代的“爱好和平”的儒家子弟和达官贵人哪。
可是,有谁想到,早在秦始皇之前的两千多年,就也有一个和秦始皇一样的人,为了防御北方游牧民族的侵略,而修筑了六米高的城墙呢?
幸好,他也和秦始皇一样,遭到了诸侯们的背叛,也丢掉了他自己的江山。
看来,我们中华民族,确实是一个“爱好和平”的民族啊。
自古以来,真正是“自古以来”呀,谁要是想提高武备,跟外族人打仗,那么,谁就得下台。
谁就得丢掉江山,遗臭万年。
我们中华民族,自古以来,就是一个“爱好和平”的民族,但是,总有一些“暴君”和“刁民”,喜欢打仗,喜欢“惹事生非”。
我们中华民族的苦难,都是这些“暴君”跟“刁民”们,给惹出来的。
那一代一代的儒家子弟,跟达官贵人们,是“深受其害”,却也是无可奈何呀。
所以,就只好是中华民族不灭,痛骂“暴君”和“刁民”的工作,就绝不停止。
毕竟,文化人嘛,他们也只是在这方面有优势,是吧。
那么,夏鲧当年,建造的那个“三仞之城”,具体是在哪里呢?
我们再看《吴越春秋》的记载:“鲧筑城以卫君,造郭以居人,此城郭之始也。”
“城郭之始”,说明这是历史上的第一座,用于战争防御的城郭。
夏鲧,就是我们中华民族历史上,第一个为了保卫君王、安顿居民,而建造城郭的人。
那么,考古发现,我们中国大地上,哪里的为了用于战争而建造的城址,是最早的呢?
考古发现表明,距今4300年左右的陕北石峁城,就是在我们中国大地上,最早的用于进行防御战争的城址。
这也不奇怪,我们中华民族,是一个融合性的民族,我们中华民族历史上的战争,主要就是中原农耕民族,和北方游牧民族之间的战争嘛。
黄帝,就是因为“北逐荤粥”,而成为黄帝的嘛。
颛顼大帝,也是因为“北至于幽陵”,而成为颛顼大帝的嘛。
所以,石峁城,理应在北方,理应在北方中原农耕民族,和草原游牧民族之间的交界处。
所以,石峁城的创建者,就是夏鲧。
那么,为什么黄帝和颛顼大帝,都曾经与北方游牧民族作战,他们都没有建造城郭,而只有夏鲧,他要建造城郭呢?
我们把目光,从陕北转移到江南,转移到太湖流域。
这里有一些良渚文化遗址。
那么,太湖流域的良渚文化,是起于何时,终于何时呢?
太湖流域的良渚文化,是起于距今5300年,终于距今4300年。
这就是说,石峁城兴起的时候,就正是良渚文化消亡的时候。
那么,良渚文化,为什么会消亡呢?
石峁城,又为什么会兴起呢?
它们之间,有没有什么关联呢?
我们知道,夏鲧,是因为治水而亡的;大禹,也是因为治水而登基称帝的。
这就是说,在当时,是有很长一段时间的洪水灾害,就是海侵,海水倒灌到大陆。
那么,良渚文化所在的地域,是不是会首当其冲地,遭遇到海侵的危害呢?
所以,良渚文化,就是因为洪水,就是因为海水倒灌而消亡的。
这一点,其实也是被考古发现所证实了的。
良渚文化遗址,确实是遭遇过洪水的淹没。
那么,良渚文化因为洪水淹没而消亡,会造成什么后果呢?
前面几集,我们已经反复论证过,良渚文化的主人,就是“昌意”,就是“韩流”,就是“颛顼”。
而良渚文化,在当时的所有文化中,是首屈一指的。
中原或者山东地区,没有哪一种文化,能够望其项背。
我们看看,在距今5000年到距今4500年的这段时间里,中原地区的仰韶文化,有一些什么样的,像样的遗址呢?
即使是山东地区的大汶口文化,也没有多少像样的文化遗址吧。
而恰恰是南方的良渚文化,却在这段时间里大放异彩。
这就让颛顼世系,在当时的天下,是最为富足的,是最有钱的。
而兵马未到,粮草先行。
打仗,打的就是钱财呀。
没有钱财,你打什么仗呀?
所以,为什么黄帝打不赢北方游牧民族,而颛顼大帝,却能够打赢北方游牧民族呢?
那就是因为,黄帝,是北方地区仰韶文化的主人;而颛顼,是南方地区良渚文化的主人。
黄帝没有钱财,没有经济实力,他当然就打不赢北方游牧民族。
而颛顼大帝能够打赢北方游牧民族,能够“北至于幽陵”,就是因为,他的钱财多多。
就是因为,他有经济实力,他打得起仗。
之所以距今4500年以后,龙山文化兴起,那就是因为,正是距今4500年,北方的小河沿文化灭亡了。
为什么北方的小河沿文化,会在这时候灭亡呢?
这难道不是,因为颛顼大帝“北至于幽陵”,打败了北方游牧民族,把北方游牧民族给赶到了大漠深处去了吗?
因为,小河沿文化被消灭了,北方的游牧民族远遁大漠了,再也不敢南下侵略中原了,中原地区从此安宁了,可以休养生息了;所以,中原地区,就能够发展起来;龙山文化,就能够焕发出夺目的光彩。
可是,天有不测风云,距今4300年,海水倒灌,良渚文化的一切,突然被洪水一下子给毁灭了。
而良渚文化的消亡,就是颛顼世系的没落。
颛顼世系,因此就再也没有强大的经济实力,去维持一支强大的军队了。
而北方的游牧民族,也是狡猾狡猾的,他们很快就发现了这一点。
于是,他们又卷土重来了。
那么,面对卷土重来的北方游牧民族,末代颛顼——夏鲧,他要怎么做呢?
他现在没有强大的实力,主动出击,去找着北方的游牧民族打仗了。
他就只能是被动防御。
而最好的被动防御,不就是筑城吗?
于是,“鲧筑城以卫君,造郭以居人”。
但是,这个筑城,它也不是吹气球啊,它还是要“劳民伤财”呀。
它还是要让那些达官贵人,有钱的出钱,有人的出人哪。
于是,就有人不愿意了。
于是,“夏鲧作三仞之城,诸侯背之”。
那么,诸侯背叛夏鲧,他们会去投靠谁呢?会去拥戴谁呢?
这不,颛顼大帝之后的“五帝时代”的第三任帝王,就是帝喾。
这个帝喾,不就是被那些背叛夏鲧的诸侯们,所投靠和拥戴上位的吗?
有关帝喾的话题,我们以后再讲,这里不多说。
我们还是继续讨论,被帝喾所取代的夏鲧,他后来的情况怎么样呢?
他为什么会被“帝令祝融杀鲧于羽郊”呢?
据《太平御览·卷一百五十五·州郡部》引《帝王世纪》曰:“夏鲧封崇伯。故春秋传曰,谓之有崇伯。鲧国在秦晋之间。左氏传曰:赵穿侵崇,是也。”
“秦”就是现在的陕西甘肃一带;而“晋”,就是现在的山西河北一带;“秦晋之间”,就是在现在的山西和陕西之间。
“赵穿侵崇”,“秦急崇,必救之”。
这说明,这个“崇”,就正是在现在我们所发现的“石峁城”一带。
而“崇”的字形,是“山+宗”。
这个意思表明,夏鲧被封为了“伯”;但是,他自己并没有接受这个“伯”的封赏。
他仍然自我标榜为“宗”,宣称自己才是祖宗的嫡系传人。
所以,这个“崇”字表明,夏鲧和帝喾之间,是没有禅让的,那是天下的诸侯们抛弃了夏鲧,而另外拥立了帝喾。
但是,后来商朝有个崇伯虎,成为周王东进的拦路虎。
这样看来,崇国,后来是从边关迁移到了内陆了。
还有,今天的河南嵩山,有人说,就是过去的崇山。
这又表明,崇国是曾经迁移到了河南嵩山一带。
但是,不管是陕西的崇国也好,还是河南的崇国也好,那应该都不是夏鲧世系的嫡系。
他们可能都是夏鲧世系分散开来的旁支。
而真正的夏鲧世系的嫡系,是回到了他们良渚古国的故地,就是安徽、江苏、浙江这一带。
因为,他们是良渚文化的后人,是良渚文化,给了他们无上的荣耀。
虽然良渚文化在洪水中毁灭,但是,他们要重建往日的荣光,他们就必须恢复他们的良渚文化。
所以,他们定他们的族名族徽为“鲧”,就是表示,他们要与洪水作斗争,他们要在洪水中重建他们的家园。
许多史籍都记载:“尧殛鲧于羽山”;或者“舜殛鲧于羽山”;或者“帝令祝融杀鲧于羽郊”。
那么,这个“羽山”或“羽郊”,到底在哪里呢?
《海州志》记载:“羽山在州西北百二十里”。
那就是在现在的江苏省连云港市,东海县温泉镇的境内。
后来的大禹,也是在安徽举行“涂山会盟”,又死于浙江的会稽山。
这都是说明,夏鲧,是回到了他们良渚文化所遍及的旧地,他是想恢复他们良渚文化往日的荣光。
可惜,天不遂人愿,他是“出师未捷身先死,长使英雄泪满襟。”
最后,我们要来一段辩论。
在《史记·夏本纪》里,张守节的《正义》引汉代扬雄之《蜀王本纪》曰:“ 禹本汶山郡广柔县人也,生於石纽 。”
《三国志·蜀志·秦宓传》也曰:“ 禹生石纽,今之汶山郡是也。”
现在的四川汶山,确实是有一个“石纽”。
然而,在那里,有没有发掘出与夏鲧以及大禹相适应的文化遗址呢?
“石纽”,顾名思义,就是“石头垒起的战争枢纽”。
以这个意义来理解,只有“石峁城”才配得上叫“石纽”。
可为什么“石峁城”不叫“石纽”,而四川汶山却有个“石纽”呢?
这就是“人走茶凉”,和“地名移植”。
“石峁城”不叫“石纽”,那是“人走茶凉”;那是人不在了,地名,也就没了。
四川汶山有个“石纽”,那是“地名移植”。
就是“石纽”的居民逃难,到了四川汶山,他们还是怀念他们原来生活战斗过的地方,所以,他们就以他们原来那个地方的地名——“石纽”,来称呼他们现在所居住的地方。